安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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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饼渣】囚(十二)下

哪吒没能救得了陈塘关,被敖丙带回龙宫关起来之后的故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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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接上)

“我一直在啊。”哪吒翻了个白眼,“从你们出发开始。”

雷震子道:“不可能,那我能一直没察觉?”

“因为你蠢。”哪吒眼皮都不抬。

雷震子:“……”这话没法聊了。

他忽然想起了什么:“就说我曾瞥见白色的人影闪过,就在敖将军衣领那块儿,他还道是我眼花。”

他蹲在树丛间小声嘟囔:“这一路上都不怎么理我……怕是在和你通灵呢。”他顿了顿,又道:“你为啥要这样过来?”

纸傀儡只能附魂,还要另外带着肉身,麻不麻烦?

哪吒挑眉,正要开口,身旁一道月白的光闪过,足下的枝杈不易察觉地晃动了一下。有人轻盈地站在了哪吒身侧。

是敖丙。

他剑眉微皱,神色沉凝地站在那里,道:“知道位置了。赶紧出发吧,情况恐怕……不太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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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旷的厅堂内,烛火摇曳。那一豆烛光黄得萧瑟,映得屋中人绣着繁复金线的衣裳都晦暗起来。

那两鬓斑白的人僵坐着,死死盯着自己斜曳在墙上的影子。有夜枭的鸣叫突兀地在窗外黑森森的树枝间响起,瞬间惊醒了他。

他一瞬间如游魂归体般猛地吸了一口气,然后起身弓腰,枯瘦的手捡起地上的龟甲,面色惨白地收入衣袖中。

西伯侯姬昌坐回木椅上,手指紧紧攥着腰间的玉佩,用力之大,以致于指甲都显现出青白色。


白日的画面在他眼前挥之不去,反反复复纠缠着他,噎堵在胸口,如巨石压顶。

数口巨大的铜锅架在殿中,下面是熊熊燃烧的木柴。锅里的油滚沸着,翻出巨大的气泡,蒸腾的热气让殿内景象变得扭曲,让那金饰银彩的雕梁画柱竟似地狱,滚沸声中隐含着受刑鬼魂发出的惨叫、尖笑和低语。

又或者,这一切,都是西伯侯狂乱的心绪带来的错觉。

大殿仍旧是威严堂皇的,大王和宠姬也是言笑晏晏,邀他举杯。

西伯侯的神情也还算正常,不露痕迹地捧着大王开心,言语间进退有度,谦卑有礼。

但是他的内衫,早已被汗浸透。


就在他的右后方。热气蒸腾的大厅中央,传来连续不断的利剑破空之声,伴着侍卫们不断的喝彩。

他的长子伯邑考,就踩在那些铜锅的锅沿上,舞剑。

铜锅边缘也溅上了油,溜滑至极,一不小心就可能跌落在滚沸的油中。这堪比在万丈深渊间走过一条细细的钢丝,稍有不慎,便是万劫不复。

伯邑考不但要精准地控制自己的平衡,还必须舞得很快,足尖与锅沿稍触即分。一旦稍作停留,逼人的烫热就足以烫焦鞋底,让人皮开肉绽。

在一片喧沸声中,在大王与宠姬漫不经心而又不怀好意的注视中,他牙关紧咬,眼里亮着点星般的寒芒,一招一式干净利落,收放自如,对于重心与步伐的控制妙到毫巅。

剑式中有不少折腰后揽的动作,在这种境地下极其危险,他却一丝不苟地逐一完成,力道声势分毫不差,让最严苛的人也挑不出毛病。

在他足下,铜锅炸开的气泡中,翻涌着些乌黑与惨白混杂的浊物。那是在伯邑考之前,在大王的要求下舞剑的侍卫。

他们或是战战兢兢,脚底烫焦之后落入油锅,或是舞剑时不慎滑倒,于瞬息间被滚油吞没,惨叫声与滋滋的油炸声令人牙酸,黄黄白白的浊物在深褐色的油中翻滚,间或混杂着黑色的发丝,这一景象令所有人头皮发麻。那宠姬却娇笑着钻进大王怀里:“哎呀,怎么又掉下去了,好笨哦。”

妲己以手掩口轻笑,白皙的面容愈发衬得指尖蔻丹如血般鲜红。在大王畅快的大笑声中,她狡黠如狐的眼斜瞥过来,是曼陀罗花般冶艳的风情。

西伯侯心中恨得几乎滴血,却仍旧强迫自己将视线移开,不去看自己儿子,而是起身为大王敬酒。

待伯邑考一曲舞毕,在满堂喝彩称赞中,安稳地站在殿中对大王抱拳执礼时,西伯侯几乎已经绷不住了。

每一声旁人的惊呼,都如利剑刺向着他紧绷的神经。

他眼角的余光扫过大殿最东侧。没有烛火的暗影里,静静地侍立着一个黑袍老者。那老人银白的头发凌乱,枯瘦的手掌托着一个紫金钵,有流光在其中闪过。

是老国师。

他浑浊的双眼紧紧盯着西伯侯。见他看过来,竟森然一笑,抬手托起紫金钵,对着姬昌遥遥示意。

有灰白的人影隐约在钵中纠缠、翻滚。西伯侯狠狠咬牙,不可抑制地想起自己此次带来的几员大将。

本都是绝对的高手,不料竟尽数折损于此,甚至连求援的消息都来不及发出。老国师手中那钵究竟是什么来头?难道是……

他打了个冷颤,不再去想。

当年的卦象犹在眼前。

天意,是站在他这边的。

但他先前,分明没有卜到此行如此危险……事到如今,他已如拔了牙的老虎,任人宰割了。大王如今却既不叫回,也不处置,天天如猫捉老鼠般宴饮取乐,究竟在图谋着什么?

他……在等什么?神谕,还是……某个人?

那名叫妲己的宠姬,分明不是人。端看大王的天庭黑气缭绕,双瞳黑中泛红,定已久困其中。老国师不可能看不出来,却并无行动。朝中关于妖邪惑主的传言也早已沸沸扬扬,却无人敢出手解决……难道,这狐妖,也是那边的人?

最重要的是,如果此行,恰巧印证了伯邑考的命数……

西伯侯眯起眼,心愈发地沉下去。

他的左手已经掐出了血,被他隐晦地抹在袖口内侧,面上仍旧不露一丝痕迹。


*

寂静的夜。

飞蛾的翅膀被烛火点燃,委顿在地,残翅扇合。

西伯侯盯着飞蛾,又好像在看别的东西。


那句判词...... 那句判词!

吾食我子......

恍然间又一口巨大的锅被面目模糊的人抬上了桌。掀起铜盖,下面赫然是人苍白绞缠的躯体,手足俱被斩断,并排着放在一起,一个头颅摆在正中,惨白的皮与深红的肉在酱汁中泡得变形。

那头颅突兀地睁开了眼,盯着他,盯着坐在桌前仿佛预知了什么,整个人都抖起来的西伯侯,叫道:父亲!

“砰!”茶杯被惊醒的人扫落在地,发出一声脆响。

窗外夜风起,树叶拍击发出的啸响掩盖了屋中的声音,也掩住了这极善占卜的圣明国主心中,恐惧了多年的秘密。


——————

终于!我终于放假了!

啊啊啊啊啊真的对不起大家,又等了好久好久好久好久..... (捂脸)鞠躬谢罪!

ps:我没看过封神演义.... 一切人物了解都来自百度百科之类的东西..... 所以,后面的剧情基本上,就,起飞了,哈哈哈哈哈(流下了不学无术的泪水)(看来我做不了考据党了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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